水上的世界和水里的世界

作者 天水监狱 汪彤 对凤凰古城的记忆,该从沱江边的一座座桥开始。 中国的河流,大多自西向东,而凤凰人对河流...


对凤凰古城的记忆,该从沱江边的一座座桥开始。

中国的河流,大多自西向东,而凤凰人对河流、甚至整个山城的方向和走向,并不墨守成规,分得那么清楚,他们只说“桥这边,桥那边,新城、老城”,这足以将方圆数公里的地理位置,说得清清楚楚。

然而,异乡人来到古城,却觉得这里很大。无处寻觅想象中,沈从文先生笔下边城的印象,于是走上古城的桥,踏着舒缓的步伐,心便会安静下来,一步一步去丈量一座未知的城池。

走在古城吊脚楼旁,一条条石板街道,黝黑的青石,被人们的脚步磨得发亮。沱江水幽静而绵长,水里嵌着长长古塔的倒影,被一阵风,揉成一团褶皱……沱江是凤凰古城的母亲河,沱江上的一座座桥,是通向凤凰古城的基本通道。桥把两岸各异的景致“连接”起来。河面上,扎在水里,布满青苔的石墩,整齐地横亘、排列。背竹篓,戴黑头帕,穿淡蓝衣衫、花边裤的女人们,她们水里的影子,走一步,晃荡一会儿,影子与人,一起奔向古城集贸市场的方向。有时,她们会在水里的石墩上跳跃着走,这些最简易、最原始的石墩桥,最初是人们走进凤凰古城的必经之路。而今,在沱江边远远眺望,一座座高架桥,把黄河两岸、大江南北,甚至世界各地,向往和热爱凤凰古城的人们,通过一座座各式的桥梁,载到这里,凤凰古城因人们的热爱,从一座边城,变得热闹而喧嚣。

风雨桥

我的探访从清晨开始,当凤凰古城还笼罩在缥缈如纱的白雾中开始。凤凰的人们,还沉浸在甜美的梦里,我已独自走在沱江边,木板铺成的小路上,寻寻觅觅。

风雨桥是最初见到的一座廊亭式木质桥,一字横跨在沱江上。与石墩桥和小吊桥相比,这座廊亭桥,更像一位明眸远眺的大家闺秀。桥上暗红的木柱,支撑着飞檐吊脚的屋宇,挡住了江上的风风雨雨,桥下更粗一些的红木柱,矗立在水中,支撑着整个桥梁,主亭两边各有一座对称的小亭子,在风雨中,与长长的廊亭相依相伴。

水上的桥经历着风风雨雨,千年永驻;水面倒影的桥,又在清柔的水波中,随水纹轻轻晃动,给水边的人们,带来飘渺的梦想。清晨,桥上早起的老人们,坐在廊亭上闲聊,一位满脸沧桑的老者,讲述着戎马生涯中经历的一次辉煌战役。老人的声音大而洪亮,走近桥头的亭阁,便听得清清楚楚。在凤凰古城,似乎不需要太多的内敛和保留,人们早就洞悉了“凤凰涅槃,死而后生”的故事,懂得珍惜,也懂得随性生活。

凤凰古城有很多名人:民族英雄郑国鸿、贵州提督田兴恕、内阁总理雄希龄、文学巨匠沈从文、著名画家黄永玉、湘西王陈渠珍等。边城的日日夜夜,风风雨雨中,每天传颂着这些名人们的故事,从这座桥到那座桥,口口相传,讲述给每一座吊脚楼、每一寸沱江水,每一个游历在凤凰古城的人……

金水桥

凤凰古城的桥,有许多好听的名字,金水桥会让人联想到许许多多幻化美妙的故事。然而金水桥却是古城里,一座最普通的栏杆石基桥。桥中间拱起一处瞭望台,游人们聚集在这里眺望:远处,沱江上的景致尽收眼底,江水两旁嵌着一座座吊脚楼,飘飘渺渺,似真似幻,让人心里,因向往而一阵阵恍惚。

金水桥上无论白天还是夜晚,都有许多头戴银饰,穿大红或水红华丽服饰的苗族女孩。她们脸上有喜悦、又有好奇。她们的神情,让你一眼便能看透,这不是当地的苗族女子,她们是着了盛装的游客,而一旁穿着土布衣服,帮游客们着装的女人们,让人不由得想起王小波在《红线盗盒》对凤凰女子性格的描写:“敢爱敢恨、深明大义、不势力、讲义气。”金水桥边,甚至整个凤凰城里,无论桥上、水边,还是街头巷尾,卖买手工刺绣和银饰制品的大多是女性。在古城的街道上,女性抛头露面,支撑着家庭的生计,这是当地风俗的延续。而从前,男人们要顺沱江而下,为家庭四处奔波,女人不得不在沱江边抛头露面,为生活的针头线脑到处奔走,她们美丽的身影,像一朵朵盛开的花,开遍了凤凰古城的街头巷尾。

站在金水桥中央,似乎感觉不到脚下的沱江水在流动。然而,以水中的浮萍为参照,便又感受到流动的沱江水,每时每刻都在循环往复地做自身的净化。凤凰古城的人们,最知道水的性情:流动的沱江水,为尘世洗去一切污浊,也为游走在桥上的人们,卸下尘世的烦恼。

南华桥

若说桥是凤凰城美丽的羽翼,那么南华桥更是凤凰羽翼中做了支撑的躯干。南华桥上车来车往、人流穿熙,似是凤凰古城最繁忙的一座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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